十一月,秋玥市的银杏叶已经铺满了无人的大街上,我走在一片黄色的世界中,没有目的一般游荡着。
“生活摇荡如钟摆,于痛苦与无聊间徘徊。”
像一具行尸走肉。生活一直都没有乐趣,生怕哪天连活着的动力都没有了似的,一切都应了老气横秋的我啊,只怕是再也找不到自己的那个目的地了。
那天在办公室,认识了位刑警。刚从大学毕业的小青年满腔热血不知道用在哪,没有事儿做就跑到法医部闹事。好不容易消停了,自己却被那家伙缠住脱不开身,正如一个在暮色中欲走的老人被新生的婴儿给拽住,强行感受了把年轻的感觉。
一点都不好。
我看着手中的那颗奶糖,正犹豫要不要拆开尝尝。我喜甜,却不喜欢吃别人送的东西,可那家伙偏要我收着,无法拒绝竟然就这么握在了手里带出了工作的大楼。
沿着熟悉的街道,战靴在踏上银杏落叶之际便让我入了梦。与叫住自己的林姨打了声招呼,答应了晚点送些自制的草莓酱给那可爱的小男孩儿。嗅着雨后混着城市各种排废的味道,少了夏天的闷热这些气味倒是让自己舒服得多,将钥匙插进孔洞,我瘫在了思念已久的沙发上。缇芙问声跳到了自己的怀里打呼,撸着布偶猫长软的毛只觉得天堂不过如此。
晚上并不打算吃饭,将冰箱中的草莓酱取了一小罐,配了刚买的吐司送到了对家的林苏手上,然后为了猫,洗了澡,却忘了下定决心要完成的夜跑。早早躺上了床,任由缇芙蜷缩在自己身上,刷着文章却忽略了特别关心的消息。
生活简简单单,我自然是一个平凡人,要说唯一不平凡的,或许就是自己法医的职业吧。生活是灰色调,从小是这样,到如今也没什么改变。虽说父母给了好皮囊,但那又有什么用呢?我是法医,有多少人可以迈过这道坎来拥抱自己。不知道怎么的,忽然想起了那个刑警的玩笑话。
“我不介意啊,要不你嫁给我好了。”
怎么可能,我是女人,她也是。或许只是那浮躁的刑警随意泡妞的话罢了。我闭上眼,脑内一片混沌,手机里依旧放着刚买通的广播剧,不知不觉睡着,梦里有个人牵着自己慢慢走着,却看不清那人究竟是谁。
第二天。
我从闹钟的喧闹中醒来,广播剧停在了设定好的时间点,翻身不幸压到了熟睡的猫咪,缇芙的惨叫已将自己的那份迷糊给惊醒了。揉乱了不长不短的头发,我终是起身去洗漱,顺便也把衣服给穿上了。
“早,昨天怎么不理我?”
待我回了孙瑜熙的消息,又一个红点让我这个强迫症被迫点开了。那个厌人的变态第二十六天给自己发信息,虽说自己警告过不许跟踪,可工作的办公大楼就在那儿,我又怎么能阻止别人装作自己的男朋友来探班呢。
“最后警告你一次,别来烦我,不然法庭见。”忍无可忍,与那人发了最后一条消息之后便删除拉黑,然后心情大减地摔门而走。
“景秋!”
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,心里骂了句娘转身却猝不及防被人抱住,使劲却挣不开,抬眸瞪着那人开口大骂:
“高晓庄你是不是有病?我他妈有没有警告你不要来烦我了?”
“不是这样的……景秋你听我和你说……”
“说你妹!我数三个数你给我松开!一!二…!”我实在没什么耐心与这个“青梅竹马”多说,自己早就和那群人没了关系,倒是只有这个高晓庄一直缠着自己不放,见那家伙始终不松手,那我也就不气,狠狠抬起腿,随后待那变态退出去半米远,有些厌恶的感受着自己身上的气息,抬起手机给组长发了条信息请假,然后转头离开。
回到家重又洗了澡,擦着半干的头发在电脑上写着什么,自己已经留了足够的情面,但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。要说那兔子急了还要人呢,打蛇打七寸,自己只是将这些文字发给了一个落灰的好友账号,随后便让缇芙强行营业撸了一把。很快自己就收到了信息,对方转了一笔不菲的金额,权当封口费,然后向自己保证自己再也不会受到骚扰。
我很满意,也松了口气。将电脑关上后便躺在了沙发上傻乐,自动屏蔽组长的电话和信息,暂时不想听到那更年期的老头叽叽歪歪骂人的声音。反正都不去上班了,干脆待在家里享受生活,手机里放着常听的音乐,家中一柜子的书终于不至于被摆着落灰了。
“泪水顺着田甜脸颊滑落,一滴滴落下溅到侯大利脸上。侯大利平躺在地上,仰望黑沉沉的天空,远处的路灯如太阳一般耀眼,其意识渐渐模糊,身体发凉,这时他已经没有体力自嘲了,喃喃道:‘杨帆案没有破,我死也不心甘。’”
意识慢慢进入了小桥老树的小说里,尽管这是自己能亲身感受到的无力,却也忍不住调整着自己的呼吸。压抑感油然而生,我忽然有点后悔要买这本书了。将还剩着一点的小说放下,我顺着书架随便抽了本书,低眸一看——蜘蛛老师的《罪》,真是遭了霉运,拿到的都是些不适时宜的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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